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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 2018-04-20

文章千古事,得失寸心知

  彦山先生又出新著,嘱晚辈做序,却之不恭,我作为有缘先睹为快的第一位读者,在此分享我对此书的一点读后感。

  认识彦山先生18年,我见证了他成功创业的筚路蓝缕,凭着他与太太的远见、意志与毅力,艰苦经营20多年,终于守得云开,时来风送。今年春有机会见证他的企业在深圳上市,听他感人至深的发言,印象难忘。我大学毕业后做了20多年媒体工作,人到中年创业,多少受到彦山先生的启发与熏陶,学习他的坚毅精神。令我更为佩服的是,他日理万机之余,还可以洋洋洒洒的陆续写成多篇精彩文章,在灼见名家网站发表,有理论高度,有历史跨度,有文学深度,把与他同龄的共和国六十多年的发展史精心梳理,有血有肉,读之令人触目惊心,掩卷叹息,浮想联翩。

  我在六十年代初生于香港,有幸避过了内地六、七十年代的政治动荡岁月。父亲经历过自然灾害的苦难,冒着生命危险从位于宝安的家乡成功偷渡来港,开展了人生新的一页,也改变了我的命运。从五岁起我第一次随父母回乡探亲,之后经常有机会体会这个社会主义国家,与实行小资本主义制度的香港有什么差异。我还有一段奇缘,整个小学至初一的阶段在一所爱国左派学校度过,受了七年非主流的另类教育。彦山先生写到他对文化大革命的体验,我当年也有不少深刻的体会。

  从小一开始,当时是七十年代初,课室内外到处可见政治标语,墙上贴满文革最流行的海报。背毛主席语录、读左派报纸、听革命故事、学雷锋、唱红歌、看样板戏、写简体字、批林批孔、反美反苏、团结亚非拉,每天都紧扣内地的最新政治形势。凑巧的是,自小居住的小区有国货公司、左派戏院、红色书店、工联会,加上一批爱国街坊与校友,我好像在内地的氛围成长,不过,香港毕竟是一个自由的社会,我还有机会接触到五光十色的信息,懂得怀疑与比较。每年回乡探亲,须要带着大包小包的粮油、衣服与外汇券,解他们燃眉之急。当时想:学校不是教导我们社会主义的优越、资本主义的邪恶吗,为什么一河之隔,香港蒸蒸日上,内地却一穷二白?为什么看香港的左报,报道文革期间中国形势一片大好,与我在家乡所见所闻完全不一样?年纪轻轻的我经常充满这些疑团。我没有像彦山先生在文革的惨痛经验,但当时那种令人窒息的一言堂政治文宣,至今仍历历在目。

  1976年几位开国元老先后去世,四五天安门事件、唐山大地震、四人帮倒台,连串大事震惊中外,政治、经济濒临奔溃的共和国面临最严峻的考验,一个个谎言终于拆穿。那一年,我离开了左派大家庭,重新投入香港主流的教育体系,接受英殖洗礼,受尽了歧视与白眼。文革后的中国百废待兴,七十年代末迎来改革开放的新国策,香港有机会发挥资本主义的优势,为国家引资金、引人才、引技术,广东最早受惠,故乡的亲朋可以安装彩电,追着香港的电视连续剧,学唱流行歌曲,享受来路货烟酒,社会主义压抑人性的教条陆续瓦解。

  正如彦山先生所写,八十年代迎来思想的春天,知识分子初尝言论相对自由的滋味,学术研究、文艺创作大胆开放,学英语热、翻译外国著作大行其道,有识之士都厌倦毛泽东时代的教条,希望呼吸西方新鲜的空气。八十年代初中国提出收回香港的主权,就这块殖民地的前途与英国进行漫长的谈判。我进香港大学念书那一年,大学生都在讨论这个切身的严肃问题,校内的大字报铺天盖地,正反观点纷陈,佳作如林,那个是真正思想激荡的年代。学生会有胆色致函英国首相戴卓尔夫人和中国赵紫阳,要求妥善处理香港的前途问题。

  整个八十年代我都在港大校园度过,四度走访神州,纵览名山大川、走访重点高校、拜会著名学人、追踪战前校友、联系全国学联、见证八九学运。六四之后我在美国待了三个月,追访东西两岸著名学府,与中国留学生、香港留学生、当地华侨作深度交流,大家都满载深厚的爱国爱港之情。1989年在中国、香港、美国的深刻体会,让我选择了做传媒工作的道路。九十年代在《信报》服务期间,有机会跑遍大江南北与台湾,对中国政经改革、台湾民主化与两岸厝有不少第一身的见证。

  九十年代末,在一个聚会认识了彦山先生伉俪,大家谈文化、论国情、议港事,有一见如故的亲切感。这位忘年之交从商不忘写作,从《信报》、《信报月刊》到灼见名家,影响深远。本书九篇力透纸背的共和国沧桑史,具有史诗式作品的震撼力与感染力。我不希望他从此之后只寄情文学创作,当中国有重大变革,彦山先生独到的第三只眼可以继续为我们拨开云雾,洞悉局势。我衷心期待。

文灼非 灼见名家传媒社长

二〇一七年九月十一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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